4月初开始,很多美媒都注意到一个非常反常的现象:在新冠疫情肆虐的美国,很多医生和护士正在遭遇失业危机。
美国广播公司4月12日和《纽约时报》4月3日的报道,都提到了美国医护面临的这一困境。
《纽约时报》报道截图“疫情期间,一个令人始料未及的问题:失业的医护工作者”
非营利性*府健康保险人研究公司“Altarum”最新就业报告则显示,在3月份的新冠病*大流行期间,医疗行业损失了份工作,是三十年来最大的跌幅。
-年每月医疗岗位数变化图(红色表示岗位减少)图自“Altarum”网站
疫情前线,医护人手依旧紧张。美国退伍*人事务部正在绞尽脑汁地医院雇用医护人员,尤其是其在疫情严重的新奥尔医院,很多雇员已被感染。该部门为此取得了“联邦豁免”,从而能够雇用退休的医护人员以扩充医护人员队伍。
而医院却在为了应付数量暴增的新冠病人,而强迫一些医生、护士及其它人员接受强制休假、扣减薪水等决定。
怎么回事?医院需要创收。
报道指出,对于“以业务为导向”的美国医疗系统而言,哪怕是在国家危机之下,医院也需要挣取利润。而联邦和各州州*府出于“节约资源对抗疫情”的目的,医院取消了很多择期手术的预约安排,医院营收急剧下滑。
美国门诊手术中心协会(ASCA)官方网站显示,联邦和几十个州*府已经发布行动指导,医院不同程度地“停止非紧急、非必要的手术安排”。
3月14日,美国联邦*府公共卫生事务发言人杰罗姆·亚当斯(JeromeAdams)发推特称,医院、医保系统应该考虑在新冠病*暴发期间停止“择期手术”。3月18日,美国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服务中心(CMS)发布行动指导,限制“非必要的成人择期手术,包括所有牙科手术”。
目前美国35个州以及华盛顿特区均已宣布类似要求。爱荷华州发布的灾害声明中写道:
“无论是公立、私营还是非营利性机构,均不得进行任何使用到个人防护设备(PPE)的非必要或择期的住院手术和非住院手术。”
《时代周刊》3月19日曾报道,美国一名叫做达妮·艾斯基尼的女性患者,在接受新冠病*的检测和治疗后,总计收到了.43美元的账单,折合人民币约25万元。
美国财经网站“市场观察”(MarketWatch)4月11日报道称,新冠疫情对于享有免税债券支持的、产值达亿美元的医疗行业,带来的是“双重打击”:急需重症监护的新冠患者大量涌入,设施成本投入增加;同时,医院必须削减择期手术这类“可以带来更高营收”的项目。
美国麻醉医师学会主席玛丽·戴尔·彼得森(MaryDalePeterson)称,非紧急性医院贡献了50%-60%的营收。
美国麻醉医师学会主席玛丽·戴尔·彼得森视频截图
哪怕在美国疫情中心纽约州,医院在面临大量新冠病人涌入的压力,医院在为大量空出的床位而犯愁。纽约州的北部地区,医院还未遇到新冠患者激增的情况,但是首席执行官吉恩·莫雷阿莱(GeneMorreale)对此却表示:“我们有麻烦了。”
莫雷阿莱表示,医院将要求20%-30%的雇员“强制休假”,这些员工的医保可以维持到6月。医院的有些医生和高级职员则要降薪20%。莫雷阿莱称:“医院有年的历史,希望我们能撑过这场危机。”
医院首席执行官吉恩·莫雷阿莱资料图
“阿巴拉契亚地区医疗保健”是位于肯塔基州东部和西弗吉尼亚南部由13家医院构成的系统,由于“疫情导致病人数和医疗服务的减少”,该医院系统整体业务量下降了30%。上个星期,该机构宣布要求8%的雇员——大约人休假。
直接反映工作量减少的,是许多医疗系统开始采取直接削减薪水、取消或缩减绩效奖金、按比例分配薪资等的措施,直到“机构运营恢复稳定”为止。
加州律师斯科特·韦维尔(ScottWeavil)为医生和其他医护人员提供劳动合同方面的法律咨询。他表示,全国各地都有医生反映,他们被要求接受20%至70%的降薪。
韦维尔称,医院雇佣的私营医疗中介集团都提出了这类要求,本质上是要求与医生缔约新的合同。但很多这种“合同”没有明确说明降薪何时终止,医院中那些不在前线治疗新冠患者的医生,如泌尿科医生、风湿病专家、减肥外科医生、妇产科医生等。
加州律师韦维尔则告诉向他咨询的医生们,医院长期做下去,医院的安排以外“没什么别的选择”。“如果你不接受降薪,主管就会永远记下你的名字。”韦维尔表示。
密苏里州的“西蒙大拿诊所”总裁帕姆·卡特勒(PamCutler)表示:“我们诊所的医生全是按照工作量计算薪酬的,因此,若果没有工作,收入下降得会非常显著——通常超过50%或75%。”
除了削减开支以外,医院主管们也在重新分配其雇员工作。
在犹他州、爱达荷州和内华达州设有家诊所和24家医院的医疗服务提供商“山间医疗”(IntermountainHealthcare)的名医生、医生助理和注册护士中,约人降薪15%左右。公司发言人达伦·考利(DaronCowley)表示,所降薪资可以通过分配到其他领域工作弥补回来。
考利表示,薪资的削减与手术安排的减少相关,某些专业的手术数量下滑得尤为明显。该机构已经在“竭力维持雇员数量”,为此才努力将名雇员安排到新的岗位。
医疗服务提供商“山间医疗”发言人达伦·考利图自社交媒体
在波士顿,医院医院等12家医院的“联盟医疗”(PartnersHealthCare)发言人也表示,工作量削减的员工会被安排到其他部门,而如果没有工作可做的话,最多还可以再带薪八周。
然而,并不是所有雇员都能得到新的工作机会。北卡罗来纳州费耶特维尔市的“恐惧谷海角(CapeFearValley)健康系统”发言人珍妮特·康威(JanetConway)表示,很多受到专项培训的手术室护士已经被要求休假,因为他们难以“转职”。“那些手术室护士,很多都没法做日常科室护士的工作。”康威表示。
究竟是临时安排还是彻底失业?这也是一些被重新分配工作的医护人员的苦恼。
密歇根州的凯西·考克斯(CaseyCox)三周前曾拥有两份工作:在密歇根大学从事睡眠研究;在密歇根州安娜堡市附近的圣约瑟夫·医院做技术员。一星期之内,这两份工作他都失去了。
目前考克斯被重新分配了一个新的位置,帮忙筛选和处理有症状的新冠病人,但是想要得到重新分配机会的人数正在超过岗位数量。考克斯担心疫情过后,医疗产业“无可避免的改变”,加上长期失业的可能性,他也许很难再回到他从前的工作。
美国医疗统计网站“健康景观”(HealthLandscape)的模型估计,截至4月底,可能将有近名家庭医生面临完全失业、不完全就业或再分配到其他地方(如疫情严重的纽约市)的状况。
在纽约州和新泽西州医院正忙着雇佣医护工作者,有的为护士提供每周0美元的薪水。而对于有些被休假的医护人员,想去往“更被需要的地方”也并非易事。
医院的合同护士科尔比·帕切科(ColbyPacheco)称,如果休假继续下去,他会考虑去往重灾区帮忙。但是,帕切科在采访中表示,“我有脸书的朋友说我们是胆小*,在疫情来袭时出卖和抛弃了俄克拉荷马州。当你解释称这里没有工作时,人们说我们应该认真做事,留下来是我们作为公民的义务。”
纽约市长白思豪曾在接受微软全国广播公司节目(MSNBC)采访时说:“除非能够动用国家力量征募医生、护士、医院工作者,并将其及时部署到国家最需要的地方,否则说实话,我看不出我们怎么能够找到足够多的专业人士帮我们度过这场危机。”
纽约市长白思豪4月3日接受MSNBC采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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